*大振的雀斑組推廣,田泉,或者泉田也行,HE。

*我總說我這人坑品不好,至於具體有多不好?以這個坑來說,11年光棍節寫的,計畫在那一年泉的生日也就是1129完稿,結果拖到了今天……嘿。

*文風不統一,BUG肯定有,看不看隨意。

____________________

序。

電話那端安靜了很久很久之後,熟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你啊,果然是單身公害吧。」

溫潤的聲音帶著戲謔的笑意,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他好看的眉向上微挑,勾勒出清秀乾淨的輪廓。

 

夏。

稀裡糊塗地,高中三年來,泉孝介和田島悠一郎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一直同班著。

田島天生就是個靜不下閒不住的人,教室裡有他存在幾乎就意味著不可能安穩度日。

泉總是一邊抱怨著田島是個麻煩製造機,一邊卻又習慣性地走上包容的道路,冷靜地將他惹出的大小禍端一一處理。


阿部曾隔著一張桌子支著下顎取笑泉——

真像保姆。

泉當時微微揚起了眉,抿了抿嘴卻沒接話,只是不動聲色地換上了鄙視的眼神——

如果我這點小幫小忙就叫保姆的話,你對三橋那種細緻到體重小數點的照顧該叫什麼?

但顯然阿部隆也只對棒球策略具有敏銳的觸覺,平時生活倒根本不會算計許多,甚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對投手關照得有些過度。


泉隨後便也不再理會阿部,換了個姿勢將視線投往窗外,欣賞起紛繁冗雜的陽光樹影。

他的思緒隨著幾乎毫無軌跡可尋的微光重影漫無目的地飄。

有時候也想過自己會不會太照顧田島這個任性的傢伙,得出的結論卻是無法不去管他,因爲放任不管實在太過危險,根本不曉得這個思維跳脫標新立異的傢伙腦子裡想著些什麼,又會因為一時興起做點什麼。

 

甲子園的比賽終究還是敗了。

并沒有失誤,每個人都盡全力做到了最好,只是終究技不如人罷了。

「理想很豐腴,現實很骨感。」這句話當真一點也不假。

有時候並不是說只要努力拼搏過,或者擁有旺盛的鬥志就能所向披靡。

那可以是小說,也可以是漫畫,但現實終究是現實,自己在進步的同時,其他人也不是裹足不前。

拼到最後決賽卻輸了,每個人都是說不出的沮喪。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成王敗寇。

會被記住的永遠只有勝利者,體育比賽當真是場很殘酷的戰爭。


百枝監督不希望輸球的負面情緒影響他們接下來的備考,建議晚上回學校來一次三年生的告別賽,然後大家就好好用心備考。

那天晚上,確定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泉一個人留在空曠的球場轉悠,最後回到更衣室,不甘心的淚水再次決堤。

問起西浦裡誰最不服輸,通常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田島,但事實上那只是因為田島習慣於直接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而泉卻冷靜地克制自己衝動罷了。

輸了比賽這種事,他的憤懣甚至比田島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泉總是很冷靜,他清楚身材矮小的自己不可能在棒球上再有多麼輝煌的成就,即使自己暫時是個打擊率相當不錯的兩打打者。

如果僅僅只是比一般人優秀那麼一點點,是不可能依靠它成為職業的。賭上全部而得到的結果,卻還是一分之差的失敗,他無法釋懷。

等到哭到累了,發洩完了,拉開部室的門準備回家時,一個影子直接栽倒在地板。從姿勢判斷,估計是一直倚門而坐,突然門開失去了受力點,摔了個仰面朝天。

田島絲毫不覺得尷尬,從地板上一躍而起,滿不在乎地拍了拍灰,很是直接地朝一臉愕然的泉發問,哭夠了?

泉完全沒想到田島居然會出現在門口,錯愕之下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嗯,很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田島伸手把泉從社辦拽出門外,非常迅速地鎖好門,隨後就帶著泉在校園裡疾行。

 

八月底的夜風拂在臉上仍有著溫熱,吹過道旁的樹木時茂密的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泉稍稍眯起了眼睛,盯著前方的背影,發現在不知不覺中,隊伍裡最矮最聒噪的少年竟是長得比自己還要高了,雖說只是那麼一點。

田島手心的溫度很讓人安心,泉忽然抽風地想,或許一直就這樣在校園裡奔跑也不壞。

不過很快田島就停了下來,鬆開了緊抓著的泉的左手,手腳麻利地將自行車鎖打開,抬腳跨坐上去。

隨後,他朝著泉咧嘴一笑說,快點上來,我們去吃拉麵。

鬼使神差的,泉還真的就跳上自行車的後座,任由刺頭的少年帶著自己直奔拉麵店。

 

起初田島騎得歪歪扭扭,好在路上沒什麼行人,而運動神經超乎常人優秀的他很快也掌握了載人的訣竅。

緊抓著金屬支架的泉總算放下心來,長呼一口氣後往田島背上一靠,仰頭觀賞起暗色天幕上閃著微光的星。

這種玄奧的景觀似乎對安定心神頗為有效,泉有些意外地發現,之前堆積在胸腔內的那些鬱結的情緒此時竟是消散了不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田島顯然也有同感,在前面一邊騎一邊奔放地大吼大叫——

可惡啊!下次絕對能打敗他們!

泉忍不住就笑了,在田島這種單純直接的人身邊,是少有覺得煩惱的,那就像空氣般自然的關係。

 

田島顯然是拉面店老闆的常客,頗為熟絡地打完招呼之後,掌勺大叔很大方地給他們加了些分量還附贈半顆鹵蛋。

兩人坐在不起眼的拐角處邊吃邊聊,儼然是又一次細節的反省會,明明期間也有因為意見不統一而產生爭執,但總體氛圍就是給人一種融洽的感覺。

田島和泉之間的相處一直都是這樣,仿佛比呼吸還來得輕鬆自在。

 

末了田島載著泉回家,與來程時田島的單方面宣洩不同,回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無非是些今後的打算,還會不會打棒球之類的瑣碎事情。

將來其實是個沉重的話題,對於十七歲的雨季少年來說,顯然不願意早早就開始為離別惆悵。聊著聊著兩人逐漸沉默起來,一時間只聽見自行車軸鏈條機械地運轉摩擦的聲音。

隨著急促的刹車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響起,田島將自行車停在離泉家不遠的地方。

泉輕巧地跳下後座,淡淡道了聲謝,轉過身往家的方向邁步,卻是被田島伸手拉住。回過頭時看到了田島臉上少有的認真,他就那樣直直的盯著泉,銳利的眼神瞬間讓泉心中一突。

在神經木然的那個瞬間,泉被一股大力扯得向前一個踉蹌,直接撞進了田島的懷裡。

鼻樑與前額傳遞的痛感然讓泉有些惱火,抬起頭想抱怨兩句時,唇上又落下了溫熱柔軟的觸感。

下一秒,泉被田島攬進懷裡,耳邊傳來的聲音有些陌生,那素來元氣的嗓音此時低沉卻又輕得很,田島說,我會一直在。

再次站定看向田島,他已經恢復了慣有的燦笑,跨上車座長長伸個懶腰後,揮揮右手算是道別,風風火火地騎著自行車離開。

泉站在原地還有些發愣,素來冷靜的他迷茫了,剛才的一瞬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他已然有些分不清。

 

冬。

泉一直怕冷。

沒有田島的冬天顯得尤其森冷。

 

停在長街邊緣發呆的泉感受到了臉上冰涼的觸感,抬頭一看,發現鵝絨般潔白輕盈的雪花正紛紛擾擾地自天空降落下來,迷蒙了雙眼。

素色的世界如此淡雅美麗,泉卻很難提起欣賞的興致。記憶深處那片無法磨滅的鮮紅漸漸浮了上來,刺得他眼睛生疼,怔怔落下了淚。

 

與取得了特招資格的田島不一樣,泉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取理想中的大學。他從來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比賽輸了那就是高中夢想的結束。人生的道途是很漫長的,沒有拘泥於過去的必要。於是理所當然的,輸球成為了回憶。

是不怎麼愉快的,但終將淡忘的回憶。

相較而言,反而是那個晚上的親吻更讓泉在意些,或許因為田島悠一郎本人更是個難以簡單斬斷聯繫的存在。

然而田島吻了泉之後世界也沒多大變化,地球照樣不緊不慢地轉著,對考生們來說無非就是學業變得更加緊張。

在泉看來,田島一直都是直率果決的人,雖然聒噪,卻不失冷靜,他欣賞著也尊敬著那樣的田島。但要追究這份感情究竟是否參雜著戀愛,他卻說不準。

那個讓人晃神的事件發生後的頭幾天,泉還有那麼些在意,甚至會下意識避開與田島的接觸。但田島對他的態度與以往沒有差異,泉雖然存著疑惑卻也無意深究,最後乾脆草率地將那個晚上當作是自己的記憶混亂,持續著跟田島不深不淺的孽緣。

 

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分別時的不舍在時間的推移中漸漸淡化,不知不覺中西浦棒球部的十個元老便疏了聯繫。

田島的大學跟泉的大學僅僅隔了兩條主街,是一段即使步行也不超過二十分鐘的距離。

兩人隔三差五地會約在一起吃個飯小聚一下,談談彼此的校園生活,聊聊那些不鹹不淡的瑣事。

 

泉有時候覺得人真的是很善變的生物,以自己來說,明明高中的時候把甲子園視作神聖的存在,然而升上大學之後卻再也找不回當初那股熱情。

入學第二年的冬季他交了個女友,開朗的性格,嬌小的身材,是個相當討喜的女孩子。

女生是田島的朋友,在某次新聞采寫的時候見到了泉,然後惡俗的一見鍾情了。

可惜這段感情到底還是無疾而終,牽手和分手都發生在冬季,女生微紅的鼻尖和洶湧的眼淚一直盤踞在泉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女孩子總是很任性的,任性地要求「我非常喜歡你請和我交往」,任性地定論「你根本不喜歡我請和我分手」。

泉承認自己是個戀愛情感有些淡泊的人,並不是不在乎對方,只是不怎麼擅長表達情感。所以被單方面分手的時候泉著實受了不小的打擊,女孩不知道也不懂他。

唯一明白泉的人是田島,他揉著泉的頭髮說,在我面前不用逞強,我瞭解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忍耐著委屈的泉瞬間控制不住,死死箍著田島任由眼淚奔放地染濕他整個肩膀,然後心情便暢快了。

沒有女朋友,他還有田島悠一郎。

田島再一次擁著他笑,放心,我會一直在。


很多人都對田島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與身高無關,他就是有種莫名可靠的氣質。

泉也是相信他的,相信他承諾會在,就一定不會食言。

然而當田島的存在已經如影子般自然的時候,卻忽然間脫離了泉。


還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午後。

還是那個並肩而行過無數次的十字路口。

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


事情發生得太快,彼此的行動都是出於條件反射。

綠燈轉紅。

失去家長看護的小孩為了追足球沖出馬路。

黑色本田鳴著喇叭發出尖銳的刹車聲越行越近。

泉沖上去護住了小孩。

然後泉和小孩都被田島甩向了一旁。

……


秋。

泉孝介當時逃走了。

「逃」並不是什麼褒義的字眼,但驕傲如泉卻覺得用來形容那時的自己再恰當不過。

因為恐懼,逃到了遙遠的大洋彼岸;因為捨不得,所以選擇了與棒球息息相關的美國。

臨走的時候沒跟田島道別,甚至田島醒過來的消息也是在到達紐約之後收到的。

泉到底是順從了班主任殷切的希望,跑去留學深造了。

他其實是個頭腦靈光的聰明人,把中學時分散在棒球上的精力專注在學習這一件事上之後,就變得出類拔萃的優秀。

泉對於自己人生的規劃也是冷靜而理性的,一旦確立目標就朝著那個方向不斷努力。

三年級的時候他順利征服了司法考試,然後隔三差五琢磨琢磨下一步是留校保研還是出國進修。

班主任算是個熱血教師,總覺得像泉這樣的孩子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應該出去接觸下更廣闊的世界,所以在泉的出國深造事宜上他比本人還來得積極,推薦信不知道修改了多少封,搞得泉哭笑不得。


但泉不想離開。

他總覺得不能丟下田島一個人,卻對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整理不清,也不想去整理。

田島雖然偶爾想法跳脫一些,但肯定不能做出什麼毀滅世界這樣的離譜事情,沒什麼可擔心的。

可泉就是不放心。

於是進修的事情就一直拖,從大三上學期拖到大四,拖到畢業臨近,拖到意外發生……

然後在看似無路可走的情況下被迫決心。


秋,是個有著莫名聯動性的季節。

一片葉子黃了,很快一樹葉子便黃了;一片樹葉墜落,帶動著一校園的樹葉風中飄舞。

當某片楓葉正巧飄落到坐在樹蔭下啃法條的泉的書頁正中時,他沒頭沒腦地總結著。

行人踩在枯葉上所發出的脆響讓泉條件反射地想到了田島。

水谷曾經說過田島是個心思很細的人,泉並不否認這點,卻還是覺得田島在大部分時候頑皮而幼稚。

田島很喜歡踩著枯葉鬧騰。

曾經一起值日的時候,田島抓著掃把胡亂扒拉兩下地上的落葉,就開始站在上邊蹦跶。

泉好不容易掃在一起堆成小山的葉子很快被他踏得亂七八糟,但他屢教不改。

泉當時毫不客氣地照著他天靈蓋捶,痛得他嗷嗷直叫,然後泉轉頭整理遠處的落葉時田島又會把眼前的成果摧毀。

沒治了。

泉感慨田島這行為是學前班的水平,小學生都已經不愛這麼玩了。

那時候覺得挺生氣的事,時隔多年的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挺有趣,嘴角控制不住地向外延展,就是想笑。

然後沒幾秒笑容就僵在臉上,轉瞬消失不見。

泉有點控制不住。


田島住院的那段時間,泉始終沒掉過淚,總覺得沒什麼立場似的。

昏迷中的田島出奇地安靜,身體連接著亂七八糟不知道具體什麼功用的儀器,顯得分外弱小。

弱小。

棒球場上那個閃閃發光的強大的四棒,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是那樣的弱小。

平時精力旺盛得像台永動機一般的傢伙突然不說話也不亂動了。

泉覺得無法接受。

曾經也試想過如果田島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不闖禍就好了,然而當這種事情以這種形態發生時卻讓他無所適從。


他突然就感到了恐懼。

來自方方面面的恐懼。


都是秋天的錯,感染力太強了。


春。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

所以春天應該是感情開花的時候,是戀愛的季節。

這種理所當然的結論在人們心中似乎從小就根深蒂固,雖然那時候多半還不懂什麼叫戀愛。

或者似懂非懂,朦朦朧朧的感情。

可惜的是,泉直到碩士畢業了,還鬧不清自己對田島是個什麼感覺。

再繼續博士課程。


田島一直喜歡他,這點在大學的時候他總算弄明白了。

在被田島的一些行為和態度搞得困惑不已接連幾個晚上睡不好覺之後他決定破釜沉舟找當事人問個清楚,誰知田島一臉坦然就告了白,完全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

「嗯難道我沒說過?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

於是泉像高中時一樣,在下一次見到田島的時候帶著點小尷尬,而田島也如高中時那般,態度不見絲毫改變。

泉忽然發現自己總是拿田島沒轍的。


其實泉並沒有懷疑過田島會醒來,理由似乎僅僅因為那句「我會一直在」。

但只要一想到他有無法再繼續打棒球的可能,泉就覺得難以面對。

泉特別害怕看見田島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失去他的驕傲。


泉的導師是個英國紳士,優雅,帥氣,三十出頭卻已經結婚多年,愛妻如命。

他很喜歡在研討結束後抿一口咖啡,靠在椅背上摩挲無名指的戒指,看上去不像普通的習慣,倒更像是信仰。

他直言泉只是害怕失去,在乎,所以會害怕,人的本能。

泉捧著馬克杯搖頭。

不知道是在否認導師的觀點還是在表達自己的迷茫。


田島每個星期都會給泉發郵件。

泉以前是真沒想到田島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耐心。

當初他並沒有昏迷很長時間,甚至脫離危險期也比較迅速,聽說是求生意志特別強烈的緣故。

醒來之後看不到泉也沒太著急,耐著性子把自己養好,積極做著複健,蹲守泉的班主任……

泉大學的班主任不只一次向泉抱怨田島,說這小子的纏人程度直甩跟蹤狂N條街,最後實在扛不住就把泉的郵箱給坦白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一天一封,內容不多,報告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像自言自語的日記。

泉不回覆他也不在意,就單方面敲著字,泉覺得這如果換了自己肯定堅持不下來。

其實不是不想回覆,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寫寫刪刪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田島實在太瞭解泉了。

郵件的字裏行間沒有一句勸說,只是不斷傳遞著自己的信息,他知道泉一定會看,他強迫他面對,不允許他逃避。

面對他的身體狀況,面對他的情感狀況。

一派棒球場上的強勢作風。


田島傷癒之後郵件的頻率就有所下降,大概是認可了班主任「泉適應新環境很忙很累」的說法。

隔著一片太平洋的距離,心境上比較輕鬆的泉漸漸開始回覆郵件,漸漸修復著往日的關係。

櫻花都開了,什麼時候回來?

田島的郵件裏附了張照片,是西浦棒球場通往教學樓邊上的一棵老樹,他倆曾經在樹下偷過懶乘過涼,粉嫩的櫻花開得相當燦爛,美麗非常。

泉不得不感慨,當年那個拍十張照片四張模糊三張找不到重點兩張取景不好剩下一張照斜了的那個田島如今也是攝影小能手了。

漫漫時光,流年偷換。


田島當年那一撞,肋骨和臂骨都碎了,恢復得是還不錯,但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就吃不消了。

棒球還是能打,但成不了職業選手,挺遺憾的。

田島曾經如此表示。

他還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毫不避諱地反饋著,也不管說出來對泉會產生什麼衝擊,他就是不想有事瞞著泉。

後來田島跑去健身俱樂部當教練了。

田島的運動神經一直很好,棒球以外的運動都玩得不錯,可這樣的選擇還是挺讓泉意外,他總覺得田島應該會找個少棒隊伍當監督,或者直接回西浦。

大學同學開的,叫幫忙就去了,熟人多,挺熱鬧的。

這是田島的回覆。

田島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泉覺得心裏堵得慌。

有點心疼被自己留在日本的田島,說會一直在的田島。

認命吧。


再過半年,導師叫我去他事務所見習。

泉敲下了給田島的郵件回覆。


終。

泉知道田島在哪。

田島在郵件裏連存款數額和密碼都坦白了,更別提區區一個地址。

除了貼身的背包和一個31寸的巨型拉杆箱之外,泉在公寓臨走前打包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住了那麼多年卻只有這麼點家當,或許當初真的沒打算要久留。

還是要回去的。


泉給田島撥電話,接通的時候那邊一陣嘈雜,在笑罵聲中田島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啊?」

跟記憶中有點不一樣,低沉了不少,卻很有精神,帶著磁性,莫名就覺得很好聽。

「哪位?」聽動靜似乎是田島推開了某個鬧他的同事,換了個客氣點的問法。

泉還是沒吭聲。

太久沒進行這種相對直接的交流,這種觸手可及的距離讓他一時間有點不適應,通話陷入了一個僵局。

「泉。」田島沒費多少時間就確認了,口氣篤定,「歡迎回來。」

泉怔了怔,「謝了。」

「你人在哪裏?」

「你那好像挺熱鬧的?」泉不答反問。

「是,每年光棍節都這樣,一幫傢伙死纏著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說我對你一往情深他們都不信。」


田島在郵件裏給泉發過很多照片,有時候去什麼地方旅遊之後感覺很不錯,就強烈要求泉回國之後再一起去一趟。

如果說以前誇田島帥是指打球的氣質,現在他是真的連樣子也帥了起來,還有漂亮的肌肉給形象加分,估計他那幾個同學的心理壓力是不小。

健身俱樂部裏聚著一幫年輕光棍,每年光棍節都是提早下班了搞單身派對奮力脫光,只是田島這個條光棍愣是演出了定時炸彈的效果,田島沒少在郵件裏抱怨過這群狼重色輕友。

泉總是看著這些郵件笑,倒也知道田島是跟他們關係不錯才這樣。


他就這麼靜靜聽著田島在電話裏說著跟以往的郵件內容差不多的事情,隨口感慨了一句,「你啊,果然是單身公害吧。」

田島驟然收住了聲。

頓了頓也跟著泉笑了起來,「就當是吧。泉,我喜歡你。」

「嗯。」

「喜歡好多好多年了。」

「知道。」

「所以你趕緊為民除害跟我交往吧?」

田島感覺手心有汗,手指似乎也是涼的,握著手機有些打滑,向來自信的他在泉又一次沉默之後忽然有些沒底,這種懸吊在空中沒著沒落的感覺可比當年等待對手的決勝球時煎熬多了。

然後他聽見了溫潤的聲音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好。」


為秋季的感染力乾杯!


FIN.

______________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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